2017 年的南非杭斯拜海灘，晨霧還沒散，沖浪教練馬克就踩著沙子往海里走。腳邊突然踢到個硬東西，低頭一看，嚇得往后跳了三大步 —— 一頭大白鯊直挺挺地躺在沙灘上，肚子豁開個規整的口子，像被手術刀劃開似的。​

「第九頭了。」 趕來的警察蹲下來嘆氣。前兩周，這片海灘已經接連沖上來八具鯊魚尸體，個個都是腹部破洞，肝臟不翼而飛。今天這頭尤其嚇人，五米長的身子像輛小型卡車，2600 斤的體重把沙子壓出個淺坑，背鰭上的傷痕還帶著新鮮的血色。​

專家們圍著尸體轉了一整天，防曬霜都曬化了兩層。「傷口太整齊了。」 海洋生物學家莉娜推了推下滑的眼鏡，手指輕輕碰了碰鯊魚腹部的邊緣，「你看這切口，比手術刀還利落，絕不是普通掠食者干的。」 她讓助手拍下照片，放大后發現，傷口邊緣沒有撕扯的痕跡，像是被什麼東西精準地切開。​

直到第三天，實習生在一頭未成年鯊魚的胸鰭上發現了個牙印，像枚模糊的郵票。莉娜把照片傳到國際海洋研究所，很快收到回復 —— 是虎鯨的牙印。「不可能！」 馬克在旁邊聽著直搖頭，「虎鯨是聰明，但哪能把五米的大白鯊搞成這樣？」​

答案藏在米尼鯊魚實驗室的監控里。莉娜團隊調取了海灘附近的水下攝像頭，畫面里，兩頭虎鯨正圍著一頭大白鯊轉圈。

它們不像在捕獵，更像在玩一場精密的游戲。其中一頭突然加速，用側身猛地撞向鯊魚，大白鯊瞬間翻了個肚皮朝天，像片被打翻的葉子。​

「強制靜止！」 莉娜突然拍手，「鯊魚翻身時會分泌血清素，相當于被點了穴。」 監控里，另一頭虎鯨趁機游到鯊魚肚子底下，嘴巴一張一合，像是在用牙齒切割。不到三分鐘，它叼著塊血淋淋的東西游走了 —— 正是鯊魚的肝臟。而被開膛的大白鯊，還保持著翻肚皮的姿勢，漂在水里一動不動。​

「它們是沖著肝臟來的。」 莉娜指著解剖報告，「鯊魚肝臟占體重的 25%，全是營養，虎鯨精得很。」 更讓人咋舌的是，這兩頭虎鯨像按了鬧鐘似的，每隔幾天就來一次，每次都只取肝臟，其他部位完好無損，連專家都忍不住感嘆：「比外科醫生還講究。」​

當地漁民老范說，那些天總看見兩頭虎鯨在近海游，背鰭露出水面時像兩艘小潛艇。「有回我撒網，它們就在旁邊轉圈，也不碰漁網，就看著。」 他比劃著，「後來才知道，人家是在等鯊魚上鉤。

」​

這事兒很快傳開，《冰凍星球 II》的拍攝組都來了。他們拍到更驚人的畫面：虎鯨們居然會合伙撞浮冰，把躲在冰上的威德爾海豹震下來。「全球只有一百多頭虎鯨會這招。」 攝影師舉著相機手都在抖，「它們的智商，能排進海洋動物前三。」​

現在杭斯拜海灘建了個鯊魚紀念館，門口擺著尊虎鯨模型，嘴里叼著個塑料肝臟，引得游客哈哈大笑。莉娜常帶著學生來這兒，指著玻璃柜里的虎鯨牙齒標本說：「別覺得它們殘忍，這是生存智慧。」​

上個月底，我又去了趟海灘，馬克正給游客講虎鯨的故事。遠處海面上，兩個黑色的背鰭一閃而過。「看，它們又來了。」 馬克笑著揮手，「不過別怕，它們只對鯊魚肝臟感興趣。」​

夕陽把海水染成橘紅色，虎鯨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浪濤里。我突然想起莉娜的話：深海里沒有對錯，只有生存的智慧。那些被取走的肝臟，那些精準的切口，都是虎鯨寫給海洋的詩，帶著點狠勁，又藏著嘆服的聰明。​

或許某天，當人類真正讀懂這些海洋居民的故事，就會明白 —— 在深海的規則里，智慧和力量同樣值得敬畏，就像那些會給鯊魚 「開膛取肝」 的虎鯨，用最硬核的方式，在藍色星球上寫下屬于它們的傳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