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面上漂著個 「黑飛船」，男子靠近后屏住呼吸：那是頭死了的座頭鯨，肚子里全是塑料​

杰克把著船舵時，眼角余光瞥見遠處海面鼓著個黑疙瘩。「快看！像不像翻扣的小船？」 他猛打方向盤，同行的湯姆舉著望遠鏡直咂舌：「不對，這輪廓太圓了，怕不是什麼外星飛船？」​

小船劈著浪靠近，一股混合著腐敗和海水的腥氣鉆鼻孔。那團 「黑飛船」 漸漸顯露出全貌 —— 足有小汽車那麼寬的背，皮膚失去了光澤，像蒙著層灰，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翻著白肉，邊緣還沾著細碎的漁網纖維。​

「是座頭鯨！」 湯姆突然喊出聲，聲音發顫。這龐然大物他們在紀錄片里見過，本該是躍出海面時能掀起巨浪的大家伙，此刻卻像塊笨重的礁石，肚皮朝上漂著，嘴巴半張著，寬得能塞進兩個成年人，里面還卡著個藍色塑料桶。​

杰克掏出手機聯系海岸警衛隊，手指抖得按不準號碼。他想起上周在碼頭聽老漁民說的，座頭鯨性情溫順，捕食時會張開大嘴，連海水帶磷蝦一起吞，再用須板過濾出食物，「它們哪懂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，看見漂浮的東西就往嘴里劃拉」。​

海岸警衛隊的船來得很快，生物學家莉莉蹲在鯨尸旁，用手術刀劃開腹部時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胃里沒有想象中的磷蝦，反倒塞滿了塑料袋、漁網碎片，還有個被壓扁的易拉罐，最扎眼的是段生銹的鋼管，卡在胃壁上，周圍的組織已經潰爛發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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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應該是被這些東西堵了腸胃，活活餓死的。」 莉莉摘下手套，聲音透著疲憊，「它的背鰭有明顯撞擊痕跡，估計是被貨輪的螺旋槳刮到過，加上吞食的垃圾無法消化，撐不了多久。」​

湯姆蹲在船邊，望著鯨尸上那道月牙形的背鰭 —— 紀錄片里說，每頭座頭鯨的背鰭紋路都獨一無二，像人類的指紋。這頭鯨死前該有多疼啊，它那麼溫順，連小魚都不會主動傷害，卻要被這些人類丟棄的 「垃圾」 折磨。​

處理鯨尸花了整整一天，當起重機把它吊上岸時，杰克發現鯨的右眼還半睜著，渾濁的眼珠望著天空，像是在疑惑為什麼這片賴以生存的海洋，會變成索命的陷阱。​

回去的路上，誰都沒說話。湯姆突然從包里掏出個筆記本，開始記錄海面上漂浮的垃圾：「下周開始，咱們每周來這片海域撿垃圾吧。」 杰克點點頭，望著船尾激起的浪花，想起資料里說座頭鯨能活到 80 歲，這頭鯨看體型還不到 30 歲，本該在深海里追逐磷蝦，用低沉的歌聲和同伴交流。​

夕陽把海面染成橘紅色，那片曾經漂著 「黑飛船」 的水域，現在只剩幾只海鷗盤旋。

杰克摸出手機，把莉莉發的座頭鯨保護手冊轉發到朋友圈，配文寫著：「它們對人類毫無防備，我們怎能讓海洋變成垃圾桶？」​

或許這頭鯨的離去太沉重，但至少它用生命敲響了警鐘 —— 那些隨手丟進海里的東西，終有一天會變成刺向它們的利刃。而人類能做的，就是從現在開始，把對生命的敬畏，藏進每一次不亂扔垃圾的自覺里。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