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周六上午,我去朋友家拿之前落在他家的文件,剛走到門口,就聽見屋里傳來朋友的嘆氣聲。推門進去,看見朋友手里捧著一個小小的紙箱,臉色沉重,箱子里好像還裹著什麼東西。
「怎麼了這是?」 我湊過去問,朋友掀開紙箱一角,我才看清里面的東西 —— 是一只巴掌大的藍貓幼崽,渾身的毛還是軟軟的胎毛,眼睛緊緊閉著,小爪子輕輕蹬著,看著連滿月都不到。「它媽媽難產沒了,就剩下它一個,我試了兩天,根本喂不活,打算一會兒扔了。」 朋友的聲音帶著點無奈,「連奶瓶都不會裹,再這麼耗著,也是遭罪。」
我心里一揪,伸手輕輕碰了碰幼貓的小腦袋,它像是察覺到了什麼,輕輕 「嚶嚶」 叫了一聲,聲音細得像蚊子哼。看著它閉著眼掙扎的模樣,我實在不忍心 —— 這麼小的生命,還沒睜開眼看看這個世界,就要被扔掉,太可憐了。「別扔,給我吧。」 我脫口而出,「萬一我能救活它呢?就算最后不行,至少我盡力了,總比現在放棄強。」
朋友愣了愣,隨即把紙箱遞給我:「那你可得多費心,這小家伙太弱了,羊奶粉我這兒還有半罐,你一起拿去吧。」 我點點頭,小心翼翼地抱著紙箱,生怕晃到里面的幼貓,轉身就往家趕。
回到家,我趕緊找了個干凈的小碗,沖了點溫乎的羊奶粉,又翻出家里的小奶瓶,試著把奶嘴湊到幼貓嘴邊。
可它根本不會裹,只會閉著眼睛亂蹭,奶水流到嘴邊,也不知道咽。我急得滿頭汗,突然想起之前刷視訊看到有人用針管喂幼貓,趕緊找了個小號的針管,去掉針頭,吸了點羊奶粉,輕輕把針管嘴湊到它嘴邊。
一開始它還抗拒,我耐著性子,一點點把奶推到它嘴里,等它咽下去再推下一口。喂一次奶要花半個多小時,中間還得停下來讓它歇會兒,生怕嗆到它。媳婦看我忙得滿頭大汗,也過來幫忙,幫我抱著幼貓,讓它保持舒服的姿勢。「給它取個名字吧,叫‘豆豆’怎麼樣?希望它能像豆子一樣,慢慢發芽長大。」 媳婦笑著說,我點點頭,覺得這個名字特別好。
接下來的半個月,我每天定好鬧鐘,三個小時喂一次奶,夜里也得爬起來兩次。豆豆一開始只能喝兩三毫升奶,慢慢能喝到五六毫升,小身子也漸漸有了力氣,不再像之前那樣軟趴趴的。大概過了二十天,豆豆的眼睛終于睜開了一條縫 —— 是淺藍色的,像蒙著一層薄霧,看著特別可愛。又過了兩天,它的眼睛完全睜開了,圓溜溜的,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。
等豆豆再大一點,我試著用奶瓶喂它,沒想到它居然會裹奶嘴了!看著它抱著奶瓶大口喝奶的模樣,我和媳婦都笑了 —— 這麼多天的辛苦,總算沒白費。豆豆也越來越活潑,會用小爪子扒拉玩具球,會沿著沙發邊慢慢爬,雖然還走不穩,卻總愛到處探索。
現在豆豆來家里已經兩個多月了,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弱不禁風的小奶貓了。它成了家里的 「淘氣鬼」,總愛搞點小惡作劇: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,它會突然從沙發背后跳出來,用小爪子輕輕扒我的肩膀;媳婦在廚房做飯,它會順著媳婦的褲腿往上爬,最后蜷在媳婦的肩膀上,乖乖待著看媳婦切菜;兒子寫作業的時候,它更調皮,會直接爬到作業本上,用小腦袋蹭兒子的手,非要兒子陪它玩一會兒才肯罷休。
每次看著豆豆在家里撒歡的模樣,我都特別慶幸當初沒放棄它。自從有了豆豆,家里的快樂明顯多了 —— 吃飯的時候,它會蹲在桌子旁邊,眼巴巴地望著我們;晚上睡覺,它會蜷在我的枕頭邊,輕輕打呼;周末一家人曬太陽,它會趴在我們中間,用小爪子輕輕拍我的手,像是在撒嬌。
兒子總說:「爸爸,幸好你把豆豆帶回來,不然我們就少了這麼可愛的小伙伴啦!」 我笑著摸了摸豆豆的頭,心里滿是溫暖。其實有時候,多一點堅持,多一點耐心,就能給一個小生命帶來新生;而這些小小的生命,也會用它們的方式,給我們的生活帶來滿滿的驚喜和快樂。往后的日子,我們會一直陪著豆豆,讓它永遠做家里的小天使,永遠開開心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