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上周開始,天氣突然降溫,夜里的風刮得窗戶 「呼呼」 響。我家那只看家狗 「阿黃」,之前一直睡在院子里的狗窩,我看著夜里溫度越來越低,心里總惦記著 —— 阿黃雖說毛厚,可這麼冷的天,窩在露天里也難免凍得慌。
于是周六上午,我趕緊把后院的倉房收拾出來:掃干凈地上的灰塵,搬來好幾捆曬干的干草,鋪在角落,堆得厚厚的,又找了塊舊棉絮蓋在上面,摸上去軟乎乎的,比院子里的狗窩暖和多了。收拾好后,我把阿黃牽進來,它聞了聞干草堆,乖乖地臥了進去,尾巴輕輕晃了晃,像是在滿意這個新住處。
第二天一早,天剛蒙蒙亮,我就端著狗糧去喂阿黃。走到倉房門口,剛推開一條縫,就被眼前的畫面暖得心頭一熱 —— 只見阿黃乖乖趴在干草堆上,而我家那只貍花貓 「花花」,居然蜷成一團,穩穩地趴在阿黃的背上,腦袋還往阿黃的脖子里縮了縮,兩只前爪輕輕搭在阿黃的肩上,遠遠看去,活像給阿黃蓋了床毛茸茸的 「小被子」。
阿黃似乎早就習慣了,一動不動地趴著,連我推門的動靜都沒驚動它,只是偶爾輕輕甩了甩尾巴尖。花花聽見聲音,抬起頭看了我一眼,眼睛瞇了瞇,又低下頭,往阿黃的脖子里縮了縮,繼續當它的 「小被子」,那模樣,分明是怕 「孩子」 凍著,特意來守護的。
看著這倆依偎在一起的模樣,我忍不住想起它們剛認識的時候 —— 阿黃剛生下來沒幾天,狗媽媽就意外走了,小家伙瘦得皮包骨頭,連奶都喝不上,我看著心疼,卻沒轍。剛好那時候,花花剛生完一窩小貓,奶水充足,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態,把阿黃抱到花花的窩里。
沒想到花花一點不排斥,見阿黃湊過來,還主動把它往身邊拱了拱,讓它跟小貓們一起喝奶。從那以后,花花就把阿黃當成了親生孩子,每天喂奶、舔毛,照顧得無微不至。阿黃也特別黏花花,不管花花走到哪兒,它都跟在后面,像個小跟屁蟲。
後來阿黃慢慢長大,體型越來越壯,現在快 50 斤了,比花花大了好幾圈,可在花花面前,依舊像個沒長大的 「小崽子」。花花也從沒把阿黃當 「外人」:平時沒事就湊到阿黃身邊,用小舌頭仔細給它舔毛 —— 從耳朵尖開始,一點一點往下舔,連脖子后面、尾巴根這些阿黃自己舔不到的地方,都舔得干干凈凈,一點不敷衍。
每次花花舔毛的時候,阿黃都特別乖,乖乖趴在地上,眼睛半瞇著,一副享受的模樣,偶爾還會抬起大腦袋,輕輕蹭蹭花花的臉,花花也不惱,只是用腦袋頂頂它的額頭,模樣親昵得很。家里人總笑說:「這哪是貓和狗啊,分明是花花帶著自己的‘大孩子’。」
我站在倉房門口看了好久,陽光透過倉房頂上的小窗戶,灑進一縷縷金光,落在干草堆上,也落在阿黃和花花身上,整間屋子都暖烘烘的。
阿黃偶爾動了動,花花也跟著調整姿勢,依舊穩穩地趴在它背上,生怕它凍著。
喂完食后,我輕輕帶上門,沒打擾它們。走回屋里,心里還熱乎乎的 —— 都說親情動人,可花花和阿黃這份跨越物種的守護,更讓人覺得溫暖。花花明明比阿黃小那麼多,卻始終把阿黃當成自己的孩子,天冷了還想著給它當 「被子」;阿黃也記著花花的好,乖乖配合,從不鬧騰。
現在每天早上,我去倉房喂它們,總能看到花花趴在阿黃背上的畫面。有時候阿黃醒得早,會輕輕用鼻子蹭蹭花花,等花花醒了,再一起去院子里活動。看著它們倆形影不離的模樣,我總覺得,家里有這兩個小家伙,日子都變得更熱鬧、更溫暖了。
其實動物之間的感情,有時候比我們想象的更純粹、更執著。一份簡單的守護,一次溫柔的陪伴,就能跨越物種的界限,成為彼此最溫暖的依靠。往后的日子,我也會好好照顧它們,讓這份溫暖的情分,一直延續下去。